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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惡消長 形意俱佳——評三拓旗劇團肢體劇《水生》(郭戚姍)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4年06月12日10:57 來源:北京日報 郭戚姍
        《水生》劇照 《水生》劇照

      《水生》講述了小水鬼水生在諸多惡鬼迫害下苦求超生而不能,卻通過飲酒和老漁翁結下深厚友情的精怪故事。毋庸置疑,這又是一部烙印著三拓旗劇團鮮明標記的戲劇作品。該劇延續著劇團向來秉持的那種靜默、精簡而深沉的藝術風格,新巧的創意和獨特的思考,讓這出篇幅不長的小戲成功講述了一段有關善惡、人鬼、情義的大傳奇。

      從表現方式上,《水生》仍舊堅持三拓旗劇團一貫的肢體劇形態。全劇沒有一句臺詞,演員也都佩戴著黑色面罩及代表各自角色的面具。在沒有聲響、不見表情的情況下,戲劇的所有情節都要靠演員們的肢體動作來展現。然而,《水生》和一般默劇的不同之處在于,其動作樣態是一種完全去日常化的概念性表演。演員們在戲中的行動極其夸張,帶有明顯的符號質感。譬如一個簡單的走路,就融進了皮影和戲曲的動作和節奏元素,在肖似與不肖似之間形成了非常特殊的審美效果。而劇團這種富有個性的創作理念,也讓肢體語言在《水生》中的作用被發揮到極致,每一個動作不僅充滿情緒與爆發力,整體上也別具類似中國畫“寫意”筆法的韻味。

      此外,《水生》還對極簡主義的舞美作了充分的利用。全劇不設置布景,所有的道具也都是最簡單之物,但是劇作卻賦予了它們頗具表現力的意義。兩條紅繩交叉,便是惡鬼編織的羅網;雙柄絹扇舞動,即成水里遨游的魚群。而三四盞紙燈一行排定,河岸與河水、陽界與陰間的界線儼然不可逾越。可以說,《水生》一劇舞美的簡潔其實恰恰調動了觀眾對劇場空間的多元想象。盡管觀眾眼中的舞臺是空蕩的,但腦海里能夠感知的形象卻十分豐富。特別是劇中水生醉酒驅魚一段,創作者讓漁翁平躺于臺上,另外兩個演員則帶著水鬼面具一前一后做出同步的動作,模擬水中的水生以及臆想里空中的水生之靈。原本正立的劇場空間,隨著這一舉動發生偏轉,天空、陸地、水底三重不同的空間層以奇特的角度復合疊加,產生了猶如李白詩“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驚艷之感。同時,《水生》的演員們雖統一服裝,卻并沒有因此泯滅人物特征。面具上水生的蒼白、惡鬼的青面獠牙、漁翁等世人草木般青黃的顏色設計,都很好地象征了角色的身份。

      不過,若論《水生》最吸引人的地方,或許還是劇作在主題上的深入探索。《水生》雖脫胎自《聊齋志異》第一卷中《王六郎》的故事,但是實際上只保留了原作中少年水鬼、漁人、飲酒等要素的外殼,劇作的主要情節和精神內核都做了大幅度的創新。相對于蒲松齡所寫的那個單純而樂觀的故事,《水生》的改編中有了更多悲劇性的因子。水生因善良不忍殺害他人求得重生,卻受到惡鬼肆虐的欺凌,被摘掉雙眼剜去膝蓋;漁翁憐憫水生所遭受的苦難,亦同樣出于善意,阻止水生為解除痛苦隨意殺人。這一老一少在殘酷的現實下,只能通過飲酒劃拳相互撫慰、暫時忘憂。而他們酒醉正酣、興起而舞的時候,也是觀眾對其最為同情的一刻。天地不仁,讓水生與漁翁對善良的堅守也需要無盡的掙扎。最后水生慘遭烈火焚身,漁翁不得已親手將他人推入水中以解救水生,更是善意變為惡行的無奈哀歌。在《水生》中,善惡并行存在且相互消長,高潮段落惡鬼面具的背面居然是同水生一樣善良的臉,便是這種善惡觀的證明。而對于“善”在重壓下將滑向“惡”的思慮,則是該劇主題上哲學性的突破。

      誠然,僅有一個小時的時長和肢體動作的模糊性,都一定程度上會對《水生》的內容表達造成些許折損,好在這并不會掩蓋劇作帶來的驚喜與光芒。通觀全劇,靜默而極致的肢體表達、精簡而新穎的舞臺設計、深沉而獨到的思想內涵,都讓《水生》堪稱善惡這個大主題下,一部形意俱佳的戲劇闡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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