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亞戲劇穿越時空(宋寶珍)

話劇《麥克白后傳》劇照。 高尚攝影

    1564年，莎士比亞誕生于英國埃文河畔的斯特拉福鎮(zhèn)，應和文藝復興的時代潮聲，他創(chuàng)作了37部戲劇和115首十 四行詩，此外還有敘事長詩等，他所顯現的卓越才華、浪漫詩情、智慧靈性，讓多少文人墨客傾慕他的天賦異秉，更讓多少戲劇家承恩于他的藝術光輝之中。 2014年，適逢莎士比亞誕辰450周年，世界各地的紀念風潮波起云涌，甚至連太平洋島國圖瓦盧，也發(fā)行了紀念銀幣。

    在 其450年誕辰之際，各種紀念活動風行英倫。3月17-23日，英國全境將舉辦“莎士比亞周”，在疊印過其足跡的各個劇院，在其家鄉(xiāng)斯特拉福，都將有系列 的莎劇上演。4月，環(huán)球劇院籌劃的《哈姆雷特》世界巡演，將于4月23日，即傳說中莎翁的誕日拉開帷幕，準備耗時兩年，行經205個國家和地區(qū)上演這部經 典莎劇。

    紀念浪潮也席卷到中國：國家話劇院導演田沁鑫對莎劇《羅密歐與朱麗葉》進行了本土化改編，此劇于2月在香港 演藝學院首演，并將做全國巡演。4、5月間，在國家大劇院的戲劇場和小劇場，先后有國家大劇院制作的《威尼斯商人》，蘇格蘭國家劇院、英國皇家莎士比亞劇 團聯合制作的《麥克白后傳》，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大將軍寇流蘭》，美國洛杉磯演員班劇團的《仲夏夜之夢》，上海話劇藝術中心的《馴悍記》上演。5月，來 自英國的TNT劇院的《羅密歐與朱麗葉》將在滬、京上演。7月，由國家大劇院制作的歌劇《奧賽羅》將在本院戲劇場上演。而在臺灣地區(qū)，媒體已披露本年將有 《第十二夜》《理查德三世和他的停車場》等10檔莎劇與觀眾見面。

    戲劇中的莎士比亞，仿佛希臘神話中奧林匹斯山上的神祇，他具有一顆不死的靈魂，佇立在高高的云端，俯瞰著人類劇場里翻演不盡的悲喜劇。他到底是誰？怎么會有如此大的偉力？以至于可以穿越時空，成為人們審美意識中符號化的完型？

    有 人統(tǒng)計過，莎士比亞戲劇中所用詞匯多達2萬多個，它們如有靈性，幻化無窮，組合出詩意盎然、意象生動的戲劇圖景。歌德說，“我們對莎士比亞簡直談不出什么 來，談得出的全不恰當”，因此盡管“一千個讀者心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 特”“To be or not to be，this is a question”，人們還是情不自禁地喋喋不休地談起莎劇，正所謂“說不盡的莎士比 亞”。

    盡管有“說出來就不恰當”的危險，我們還是要饒舌談談莎劇。莎劇之所以久演不衰，具有攝人心魄的魅力，我想或 許有如下原因：其一，反映社會生活的真實，莎士比亞擅長表現宏大的歷史背景和復雜的人物關系，馬克思說過，“單是《溫莎的風流娘兒們》的第一部就比全德國 文學包含著更多的生活氣息和現實性”。其二，人物個性鮮明，在莎士比亞筆下，高貴而憂郁的哈姆雷特，浪漫多情的羅密歐、朱麗葉，心黑手辣的理查三世、麥克 白，貪婪陰狠的夏洛克，慵懶放誕的福斯塔夫，各個栩栩如生，意態(tài)天成，在觀眾心里絕不會造成任何的混淆不清。其三，形象塑造的典型性，無論是在莎士比亞的 悲劇人物、喜劇人物，抑或歷史人物身上，都顯現了細節(jié)的真實性與自身存在的典型性，歷史的真實與想象的靈動完美融通，天衣無縫。四是情節(jié)的生動，莎士比亞 的戲劇構思精妙，結構完整，各種歷史傳說、民間故事經他信手拈來，仿佛受到點化，皆成妙諦。其五，人文內涵的豐富性，莎士比亞的戲劇之中，洋溢著文藝復興 時期的創(chuàng)造靈性和充沛激情，他崇尚美德、善良、真誠、自然、天性，他的戲劇像一面鏡子，讓生與死、愛與恨、真與假、善與惡、美與丑現出原形，使人類警醒自 身的欲望本能與野蠻沖動，同時導引人的靈魂攀緣上升到新的境界。

    （作者為中國藝術研究院話劇研究所副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