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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銳:當代文學缺乏精神訴求 要重拾文化自信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4年04月15日10:36 來源:南方日報 周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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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李銳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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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銳與妻子蔣韻重述《白蛇傳》。

      4月是廣州市的“書香羊城”閱讀月,廣州市第二屆書香羊城閱讀月也正式啟幕。為了提升城市文化品位,今年“書香羊城”閱讀月期間,中共廣州市委 宣傳部與廣州市作協、廣州地區高校合作,邀請了一批國內名家走進高校做客“廣州講壇”,其中就包括90后作家笛安父親、著名作家李銳,北京大學中文系教 授、博士生導師陳曉明,復旦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圖書館館長陳思和以及著名作家阿來等。4月10日,作家李銳來到廣州大學城華南師范大學行政樓國際會議 廳,給在場學生奉上了一場主題為“雙向的煎熬——對百年白話的反思”講座。

      李銳1950年9月生于北京,祖籍四川自貢,曾擔任山西省作協副主席。李銳的家庭是一個“作家之家”,他和太太蔣韻可謂一對“作家伉儷”,兩人 都從事小說創作,女兒笛安則是目前國內最負盛名的80后青春文學代表作家之一,也是中國作家富豪榜上榜作家。李銳被人稱為“小說家中的思想家”,在文壇和 莫言、賈平凹、韓少功等作家交往頗多。講座中,李銳向學生們分享了自己的文學追求。

      △談創作

      當代文學缺乏精神訴求

      “我希望用自己的文學作品把自己的內心困境、考慮、痛苦能表達出來,這也是我后半生對文學的自覺追求。每次我向其他人敘述這個主題,也在對自己進行再一次的反省。”李銳說。

      小說家畢竟不是理論家,他們思考世界的方式常常是感性的、體悟性的,李銳指出,中國當代作家可以寫豐富的故事、新鮮的形式、在很短時間內追上世 界新潮,但在這些之后,在不少中國當代作家的作品里,精神訴求依然很缺乏。李銳以趙本山在小品中提到的一句“現在人們最大的痛苦,就是人沒死,錢沒了”為 例,他指出,這句話在中國白話文史上有典故,1922年魯迅先生曾經在北京女子師范大學做了《娜拉走后怎樣》的演講,其中著名的一句——“人最痛苦的事 情,就是夢醒了,不知道路怎樣走。”這句話曾經被人反復引用。時間過去90多年,已經不會有人再考慮這個問題了,這樣的痛苦成為了“被嘲笑、被諷刺、被拋 棄的對象”,剩下的是種種“不差錢”的幽默和笑話。而這也給中國當代文學包括任何一個有知識、有思想的人帶來了巨大考驗——我們將來怎么辦、要做什么?

      △談文學

      要重拾文化自覺自信

      中國當代文學的出路在哪?李銳認為文化自覺、自信才是最重要的,“‘中國當代藝術家缺乏深邃的、思接千載的思考和對話,缺乏像陳子昂‘念天地之 悠悠,獨愴然而涕下’那樣深遠的精神維度。”幾年來,李銳和太太蔣韻曾合寫了重述神話《白蛇傳》的《人間》,“我們就是為了讓不同語種、不同文化的作家重 述自己國家的神話,而不再是戲說,不再是善惡的抉擇。”

      李銳回憶說,20多年前他曾受邀到美國,與著名導演陳凱歌等人出席一個會議。會上,一位白人教授批評中國知識分子:“中國的藝術家尤其是畫家最 愿意做的就是如何討好外國人。”聽后李銳如鯁在喉,對白人教授說,“我在美國待了40多天,電視里天天都是肥皂劇,其實全世界的垃圾味道都是相同的。”在 李銳看來,不僅是中國的藝術家有局限性,全世界藝術家都有,他當時在會上介紹說,“中國當代文學已經出現了非常多的好作品,比如莫言的《紅高粱》”,當時 莫言并沒有得獎。

      按照李銳的說法,莫言得獎后,不喜歡“錦上添花”的他只是靜靜把自己20多年前的話貼在了自己的博客上,以表示祝賀。“我們要做的就是用方塊字 深刻的表達自己。作家,做得到就寫,做不到就歇著,干別的比干這個容易得多,這是我的追求,也是對于世界文學和他人、自己的反省和理解。”他提到現在中國 正在力推的文化建設和文化體制改革,就是要給每一個人都有發揮自己創造性的機會,“一定要有自己的自信心”。

      ■對話

      何不把流行歌曲和吟唱

      都納入中國當代文學史?

      南方日報:您的作品《人間》里“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反復出現多次,有什么深刻含義嗎?

      李銳:文章的語言必定和具體場景相連,這是人間白蛇的感慨,也是對于真情的眷戀和無限的傷感,而不是簡單的重復說一個愛情故事。在重述《白蛇 傳》的故事中,許仙是一個叛徒,他先背叛了白蛇又背叛了法海,但他也是人間的凡夫俗子,是微弱的小人物,在求生存中來回擺動,但善根未泯,使得白蛇最終選 擇他這樣一個窩囊的、沒有英雄氣的男人,為此還獻出了自己的生命被鎮在塔下。從這點上看,它的感慨有點像陳子昂的那句詩,是無限的。

      南方日報:現場有學生說,現在的國產片等影視作品非常缺乏精神追求,您怎么看?

      李銳:前段時間,電影電視劇瘋一樣的都是抗日劇,片中子彈會拐彎、人刀槍不入,為什么這樣的影片會通過?相反,不少好本子卻不能拍,其實人的本 性都是趨利的、保險的,劣幣驅逐良幣才會出現,在這樣的環境下,最沒有品質的不斷被復制出來,當這種感官的娛樂、肢體的娛樂成為最后目的的時候,人的自我 就取消了。對于這種狀況,我們過于憂慮不必,但不憂慮也不行。

      南方日報:對于中國當代文學漢語寫作主體性的建立,包括在寫作實踐中引入民間語言資源目前是否已經僵化?很多作家也用方言寫作,這場嘗試如何繼續?

      李銳:像韓少功、賈平凹等人我不能代替他們發言。但關于每個人對各自地域方言的運用,在新文化運動以來,中國作家語言過關的沒有幾個,只有少數 的三個半人。魯迅是個特例,不算。在語言上,老舍是個大師,沈從文,張愛玲也算,另外有個李劼人不要忘了,他的《死水微瀾》就是用四川方言來描述的。現在 很多作家都是翻譯腔,但魯迅等一代人有非常深厚的古文素養,他們有一種“雜交”的優勢,在這種情況下每個有地域背景的作家反而成為了大作家,其他很多作品 不忍再讀。但換個角度看,一座高山一定要有巨大的山底作陪襯。

      南方日報:文學雜志《天南》今年2月份停刊了,現在的環境下,純粹的文學雜志生存困難在哪?

      李銳:現在全世界的文學雜志都生存艱難,他們要么依附于大學文學機構、要么憑借藝術基金會,只有中國的《收獲》發行過了10萬份,這讓國外都目 瞪口呆,畢竟中國的絕對人口太大。但我想說的是,文學會以各種形式存在。現在,文學在商業市場里被邊緣化了是最大問題,中國市場經濟發展30年,歐洲美國 等等照樣也有出版社存在,文學總會找到自己成長的縫隙。

      南方日報:能否給當下文學青年一些建議?

      李銳:年輕人如何朝氣蓬勃地生活?舉個例子,中央臺的《中國好歌曲》,上場都是年輕人,我看得非常感動,那么好的旋律和歌曲,他們唱歌一張嘴能 夠打動已經白發蒼蒼的我。因為看到現在的年輕人能把古今中外瞬間貫通,把自己的資源變成自己的歌曲,我印象中有個老家在承德后來去西安音樂學院學習的選 手,他口袋的鑰匙鏈的響聲最后都成了音樂,霍尊的《卷珠簾》更是中國千年傳統的一個音符,把中國文學對世界文學的貢獻——生命悲情表現了出來。審美是抽象 的,中國最偉大的詩歌在一行字一瞬間與人共度歲月千年,這樣的東西越多,民族文化才越活躍,我很驚訝為什么不把中國流行歌曲和吟唱都納入中國當代文學史? 畢竟好詩都是可以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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