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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俄羅斯戲劇的民族脈動——評話劇《婚禮》《啞巴》(王雨晨)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4年04月14日10:35 來源:中國作家網 王雨晨

      揚卡·庫帕拉國家模范劇院的兩部院團扛鼎新作《婚禮》和《啞巴》為我們掀起了白俄羅斯戲劇的神秘面紗。兩部戲一動一靜既沿襲了俄羅斯的戲劇傳統,又讓人清晰觸碰到白俄羅斯民族時代脈動的舞臺佳作,為中白兩國戲劇交流的破冰之旅開啟了新的航程。

      《婚禮》:賓朋狂歡下主人的寂寥

      獨幕劇《婚禮》是俄國作家契訶夫創作于1889年的早期戲劇作品,劇中的人物和故事情節取材自他的兩部短篇小說《貪圖錢財的婚姻》和《有將軍做 客的婚禮》,講述了一位在當鋪做估價員、有著斤斤計較職業病的新郎要娶家境并不富裕、十四品文官的女兒為妻,卻在婚禮當天還向丈母娘抱怨之前答允他的陪嫁 沒有兌付;丈母娘為撐門面花25個盧布邀請一位退休的將軍出席婚禮,結果這個并非真正將軍的海軍中校也是被人騙來的,年老昏聵的他在婚禮上大講航海術語, 把婚宴上的眾親友弄得昏昏欲睡,一場婚禮就這樣被攪得索然無味……通常來講,契訶夫的獨幕劇都是以幾部作品連綴的形式呈現的,如中央戲劇學院演出的《求 婚》《蠢貨》《紀念日》,北京人藝林兆華導演的《論煙草有害》《天鵝之歌》等,若想將一部作品以兩小時的大劇場戲劇形式呈現,勢必需要導演動用更多的舞臺 手段使之豐富。

      由揚卡·庫帕拉國家模范劇院和莫斯科音樂戲劇工作室聯合演出的音樂戲劇版《婚禮》首演于2009年2月。身為音樂戲劇工作室藝術總監的導演弗拉 季米爾·潘科夫調用了近30人的龐大演員陣容,其中部分角色由多人分飾,比如在表現男女賓客調情一段時,導演讓三組演員以截然不同的方式重復著同一段對 白,宛如一堂表演訓練課般令人拍案叫絕,也預示著生活中因性格各異、以不同方式處理問題時所蘊含的無限可能。舞美的主體結構雖僅由幾十張簡易方桌方凳組 成,卻做到了形式多變、層次鮮明,時而是婚宴大堂,時而是碼頭游艇,充分利用了舞臺的高度和縱深。布景的切換都是通過演員們在現場音樂的演奏下以風格多樣 的歌舞形式完成的,導演將幾段主要歌舞放置在劇情的重要轉折點,如新郎、將軍登場或新娘的心靈震顫。燈光被譽為戲劇藝術家給舞臺美術刷上的最后一道色彩, 指揮著觀眾目光的聚焦點,當燈光驟變之時,演員們的形體動作統一減緩,仿佛時間逐漸凝固了一般,這充分考驗了該劇演員的整體性和導演駕馭表演的功力。這一 切舞臺元素的匯總,其風格不同于以往契訶夫經典作品中所展現的那種難以釋懷的“秋天的憂郁”,而為我們帶來了一個別樣的、熱鬧的契訶夫,雖稍顯陌生卻飽含 著時代的鮮活。

      另外一個不容忽視的導演處理便是啟用76歲高齡的老演員季娜伊達·祖布科娃扮演劇中尚在青年時代的新娘。她沒有刻意去表現年輕人的狀態,當新郎 為了利益斤斤計較或是親吻了別的女人時,這個干瘦的老太太總是選擇默默地走開,呆呆地坐在舞臺一角,仿佛生命已經枯竭。該劇的最后一幕,被騙的假冒將軍感 慨:“(你們)這樣侮辱一個老人、一個海軍軍人、一個有功績的軍官!如果是在上流社會,我還能要求決斗,可是現在我有什么辦法呢?”周圍的賓客們卻無視他 的苦惱,依然盡情狂歡著,惟有“年老的”新娘攙扶著同樣老邁的將軍離開這“骯臟、下流的勾當” 。當他們轉身回首的那一刻,舞臺突然充滿了對于舊時代的懷念,也讓我們釋然于找到了契訶夫作品熟悉的影子。

      《啞巴》:為戰爭中的人立此存照

      1992年,白俄羅斯本土的“國寶級”作家阿列斯·阿達莫維奇創作了以二戰時期衛國戰爭為故事背景的小說《啞巴》,來映射當時國家的政治生態。 這部小說因在2006年被改編成電影《弗朗茲和波連娜》而被世界上更多人知曉。揚卡·庫帕拉國家模范劇院的舞臺版《啞巴》首演于2010年4月,一經推出 便在隨后幾年中囊獲了諸多白俄羅斯國家戲劇大獎。該劇主創者們在保留了原著的感人故事和思想精華的同時,也注入了當代白俄羅斯人對于戰爭作品表達方式的獨 到見解。

      縱觀全劇,一對身處不同陣營壁壘的青年男女——德國小伙子弗朗茲和白俄姑娘波連娜——在戰火紛飛下的愛情無疑是感人的,作者為男主人公營造的獨 特人生困境也可稱得上是十分極端:弗朗茲為救波連娜和她的母親,殺死了自己的軍隊長官,導致自己既不容于白俄游擊隊也不容于德國侵略者。因為他的語言和口 音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只好選擇做一個“啞巴”。而這也為二人在戰爭中的結伴逃亡造成了諸多麻煩,比如弗朗茲在高燒昏迷時的囈語暴露了他德國人的身份。“我 無能為力,因為我沒有說話的權力。戰爭對其他人而言已經結束了,對我卻沒有……”弗朗茲在戰后的這段獨白詮釋了他人生中最大的難題。但顯然導演并未在舞臺 呈現上重點突出這些內容,反而對此表現出了不同尋常的克制態度,將男女主角的相識、相知、相愛的過程輕描淡寫,幾次簡單的凝望和注視便改變了他們一生的走 向,既沒有過多抒情地渲染兩人之間的愛戀,也沒有將劇情設置得一波三折、扣人心弦。觀眾甚至感覺劇情有些不夠連貫。

      真正表現出舞臺魅力之處,在于導演多次營造的如相機閃光燈般的舞臺燈光語匯,用“立此存照”的方式著重表達了以男女主人公和他們的親人為代表的 普通民眾在戰爭的大時代背景下的一幅幅碎片式的記憶畫面。通過人物內心的獨白和處在不同時空角色的心靈對接為觀眾創造了小說閱讀時無法企及的強烈感染力: 戲的開場,德國大兵們簇擁著被統治的白俄村民們擺出各種造型合影留念,幾束強光射向觀眾席,雖然僅有短短一秒,卻讓劇場里的每個人都切身體會到了“受迫” 的滋味;弗朗茲在逃難途中被抓進德國集中營的一刻,他遠在德國德累斯頓的父母接到了他在前線失蹤的電報,弗朗茲與父母的絕望與無奈在舞臺上以一種難以言明 的韻味交織推進著;在全劇的最后一幕,導演為弗朗茲和波連娜這一由德國和白俄兩國人民所組成的獨特家庭保存了一張現實中并不存在的“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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