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作家網>> 訪談 >> 作家訪談 >> 正文
朱家雄的名字總和北大聯系在一起。這位曾主編過《北大情事》《北大情書》《北大情詩》《北大日記》《北大文章》等諸多北大題材的70后作家,小說創作也多為校園題材。在隨筆文叢“品尚書系”中,他的《未名湖畔的青春》得到了作家曹文軒的高度評價,認為集中展現了朱家雄“多年來的種種努力和全面的文學才華”,也佐證了他的步履“在同代作家中的扎實、堅韌和醒目”。
在編著了一系列的校園題材之后,朱家雄還是沒能繞開高校。作為“品尚書系”的主編,朱家雄可謂既是“裁判”又是“運動員”。對此,他的解釋是,他擔任的“主編”的角色并非“裁判”,其實只是個版權代理人的角色,“坦率地說,在作者和主編這兩個角色中,前者的意義對我來說無疑要重要得多,畢竟這本書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讀書報:你主編的書多北大題材,你自己創作的兩本小說《校花們》《畢業前后》也是大學校園題材,為什么這么專注于青春校園題材、北大題材?
朱家雄:我專注于青春校園題材、北大題材有一定的偶然性,但其實也有必然性。我主編的第一本書是出版于2000年1月的《北大情事》,這本書的策劃就是一個偶然,當年在北大認識的一個研究生,這時已經是一家文化公司的經理,看到剛出版不久的《北大往事》很暢銷,就拉我一起策劃,出了《北大情事》這個點子。
但我這期間寫的幾個中短篇小說,包括2003年創作長篇小說《校花們》,以及后來的小說集《畢業前后》,還真是以青春校園為主。70后作家都在寫什么呢?他們所寫的往往是酒吧里的那些事,白領麗人和成功男人的那些事,我不熟悉他們所擁抱的這類生活,也沒有興趣去研究,所以就不自覺地書寫起了自己熟悉的大學校園題材。我這次出版的《未名湖畔的青春》其實也是一個證明,這本是我二十年來所發表的各種文章的一個精選集,這些文章可以說大體也是聚焦于校園、青春、成長和文學的,是我個人的生活積累的一個見證,或許也可以說是我所經歷的年代的一個見證。
讀書報:你在第二輯《成長路上的感悟》中的文章中說自己成長于湘中的山溝里,是從小地方走到大地方來的。很多作家也是這樣走過來的,但在他們的創作中,故鄉往往是他們創作題材的一個重心,你為什么沒有這樣做?
朱家雄:以故鄉作為自己文學作品中的故事發生地和背景,這樣的作家有不少,中國的外國的都有,最著名的有福克納、馬爾克斯等,奈保爾的早期創作也如此,中國的作家似乎更多,比如魯迅、老舍、沈從文、汪曾祺、莫言、陳忠實、賈平凹、曹文軒、陳建功等等,很多,可謂形成了一大傳統。但實際上他們的創作也并不全都局限在故鄉,而是以故鄉作為重點和核心,他們也還有別的許多創作。事實上,生活中的大多數人都是有故鄉情結的,作家中的大多數人也是如此,所以他們的作品里多多少少都會寫到故鄉,只是程度各有不同吧。但也有很多作家把寫作的重心放置在旅途上,或者他生活工作時間較長的那個地方,比如那些可以被視為第二故鄉的地方。比如馬克·吐溫、杰克·倫敦、海明威,又比如茅盾、巴金、錢鐘書、丁玲、艾蕪、三毛以及許多寫都市生活、漂泊生活的60后、70后作家等等,這大概是因為個人生活經歷的不同。我覺得這要看每個作家自己的具體經歷和生命感受,越是給自己生命留下深刻印記的地方,就越容易成為作家筆下的重心。
我也有很深的故鄉情結,比如我就寫過《故鄉》《望見故鄉》等故鄉題材的詩,早年我也曾寫過以故鄉發生的事情為素材的小說,可惜沒有發表。而之后大學校園的生活積累和北京這個大都市的生活積累越來越豐富,留給我的印痕也越來越深切,到現在,我在北京生活的時間竟然比在家鄉生活的時間都要長了,北京無疑已成為我生命中的第二故鄉,而當中印記最深的校園生活自然也就成為我筆下的重心了。不過我也還是有創作故鄉題材的想法和計劃,比如寫一本散文集《湘中往事》,比如我正在寫的一本以故鄉民營煤礦的那些事為題材的長篇小說。
讀書報:《未名湖畔的青春》第六輯《兩代新銳的崛起》收入的是你前些年所發表的關于70后、80后兩代作家的評論和隨筆,你覺得自己對80后作家也算比較了解嗎?能否談談你對70后、80后甚至90后各個代際在寫作方面的看法?
朱家雄:80后作家的創作和70后作家的創作有類似之處,比如個人化、個性化的敘述,又比如一定程度上的叛逆姿態。但這兩代作家的區別也是明顯的,比如前期70后作家作品中的那些有關先鋒敘事、身體敘事、欲望敘事的各種表征和能指就給我以深刻印象,而80后作家作品中的那些流行文化、市場文化、消費文化的符號和元素顯然要更加鮮明。(本報記者 魯大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