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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戲劇化和戲劇歷史化的融合(曾慶瑞)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4年02月17日10:09 來源:光明日報 曾慶瑞
    話劇《伏生》劇照話劇《伏生》劇照

      高雅藝術精品經藝術家們再度演繹成功,會給人以思想上的震撼,藝術上的感染,而后引領欣賞者到達真正的審美愉悅,培育世人具有高尚境界和博大情懷的審美追求、審美品位,參與造就一個民族、一個時代、一個國家“美美與共”的清平世界。身處低俗、庸俗、媚俗等病態文化商品有“利市大好”趨勢的年代,這樣的震撼力和感染力尤其可貴。歷史題材話劇《伏生》就是這樣的藝術精品。

      這部由孟冰和馮必烈合力創作的作品雪藏多年后,終于作為國家話劇院12周年院慶和2013年壓軸2014年開年大戲,由王曉鷹導演和他的國話藝術團隊搬上了舞臺,帶領觀眾穿越時空長廊,在歷史的風云變幻中重新感悟當年秦始皇“焚書坑儒”駭人聽聞的暴政和伏子傳承《尚書》驚天動地的偉大意義。

      話劇對這段歷史做了重大改編。一是隱去李斯為人“善”的一面而大力張揚他人品之“惡”,隱去李斯對協助嬴政統一中國做出突出貢獻的一面而大力張揚他對中國文化史之“罪”,將“焚書坑儒”的歷史背景更加突出為“儒法”之爭,突出“獨尊法術罷黜百家”的色彩;二是將伏生“壁藏”《尚書》改編成他秦時“心腦熟記”漢代“口耳傳授”《尚書》《論語》《孟子》等經典,并且增加了他不贊成“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而主張“百家爭鳴”的情節。

      為適應這樣的改編,創作者虛構了伏生的兒子子勃、女兒羲娥、妻子閩姜等人物,讓他們和伏生、李斯二人配置成一定的人物關系,又讓子勃與被坑殺的眾儒生勾連起來,再在眾多人物關系之中虛構相應的故事情節。這樣一來,歷史上李斯和伏生二人在“焚書坑儒”這一重大歷史事件中并非都具有戲劇特質的事情,在這臺話劇里就都具有了戲劇特質并且戲劇化了;而純粹作為戲劇元素的虛構人物情節和環境,不僅是戲劇化的,還因為勾連著伏生、李斯乃至秦始皇等歷史人物,坐實在“焚書坑儒”和漢文帝“獨尊儒術”這樣重要的歷史時期中,戲劇也歷史化了。于是,歷史戲劇化和戲劇歷史化的成功融合,就產生了強烈的戲劇性,給創作者編織了激烈的戲劇沖突,給人物編派了出人意料的戲劇動作和筆底生花的戲劇語言,給在戲劇沖突中活動的個性鮮明的戲劇人物及開展的騰挪跌宕的戲劇情節鋪設了恰當的戲劇環境,渲染合適的戲劇氛圍,創作出一個可以自由馳騁的戲劇時空。結果,伏生這個為傳承中華文化而經歷人生痛苦歷練終于成功的民族精神的載體,在全劇中完成了他文化負載和敘事擔當的角色使命。其他人物,也莫不如此。

      話劇兩個小時的演出中雖然沒有明顯的幕間場次劃分,“伏生焚書”“舍子”“棄死”“斥敵”“傳書”等戲劇段落在一氣呵成的敘事里還是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比如“伏生舍子”的戲,子勃從坑儒現場逃回家,李斯帶人追來,揚言要將其滿門抄斬,結果伏生交出了自己的兒子。這是一次痛苦的抉擇,交出子勃是為了自己活下來,繼續傳承文化。因為要是文化死了,思想就停止了。劇中,伏生痛苦地茍活下來,等到了秦朝的覆滅,等到了漢文帝重新張揚文化的新時代。這樣的藝術演繹,自然具有震撼人的思想力量。創作者按照美的規律設置尖銳的悲劇沖突,塑造鮮明的悲劇形象,升華了感人的悲劇激情,創造了寶貴的悲劇價值。黑格爾曾說,“激情”是人們通過藝術對生活“真諦”理解而達到的一種高度的興奮,一種強烈的情感活動。悲劇藝術通過苦難和毀滅展現了事物的價值,它除了給人以痛感之外,還會給人以快感。這種快感,就是“美感”。當人們沉浸在觀劇審美的興奮之中時,虛虛實實,亦真亦幻,誰也不會再去管它究竟是真還是假,而寧可信其有,信其真了,信其為紀實性的歷史的再現了。實際上,在這樣的話劇藝術文本里,也就是一種歷史的真實和藝術的真實的和諧統一。這其實是一種難度很高的敘事藝術。其中的奧妙是在于當創作者們將真實的歷史事件和虛構的人物故事結合起來,努力做到“歷史戲劇化”和“戲劇歷史化”的和諧融合的時候,關鍵是把握住在歷史的框架里實施真正的藝術想象,展開真正的演劇藝術。無疑,這一切,《伏生》都做到了。

      (作者為中國傳媒大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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