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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祥夫發言:

    (作家、畫家,魯迅文學獎獲得者)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3年12月17日16:05 來源:中國作家網

      我覺得邵璞的字好,我看畫的習慣先看落款,我特別同意陳先生剛才說的,當代畫家跟現代畫家相比就是文化方面太差了,畫畫的挺好。我有朋友畫完一幅畫畫挺好,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本子看哪個款可以落到上面,我就在旁邊笑,這實在是欠缺。邵璞的字好,漂亮。時間問題,我談兩個意思。

      說到焦墨,中國畫的各大門類都離不開焦墨。花鳥,山水,人物都離不開,一張畫畫完,到最后收拾的時候,什么地方不夠,什么地方有失均衡,用焦墨來點一下,或來幾條線,畫就會一下子亮起來,陳老蓮課徒,往往是學生把一張畫畫完了,再由他用焦墨醒一下,幾個焦墨點子上去,這幅畫給人的感覺一下子就活了起來。黃賓虹老先生也喜歡在畫完一張畫收拾的時候用焦墨,既有點又有線,而且呢,黃賓虹老先生是既能把點破開又能把線破開,看上去,既是點又不是點,既是線又不是線,十分高妙,也十分醒目漂亮。中國畫很奇怪,是越黑越亮。白石老人喜歡用焦墨,他的線條在視覺上有逼人的效果,他的小品“紅葉知了”,兩三片紅葉,一只知了,幾根樹枝,樹枝那幾條墨線,單純而不單調,漂亮的逼人。當然一般繪畫是既有顏色又有墨,而且墨分五色,濃濃淡淡,而焦墨山水是另一回事,只用焦墨作畫,除此什么都沒有,所以有難度,而且不是一般的難度,是有很大的難度。山西近百年來出過一個大師級人物,就是董壽平,董先生極善用焦墨,他用畫竹子,畫梅花,畫松樹都用焦墨,并且能以書法入畫,大氣磅礴不同凡響。董先生的焦墨畫無論掛在什么地方,都能夠霸悍奪人,能從許多的畫里一下子跳出來。還有,當代畫家吳悅石,不但朱砂用的好,能夠把朱砂用出許多層次,而且焦墨也用得好,他用焦墨畫石頭,畫老梅的枝干,畫枯荷,都有十分好的效果。我上次去榮寶齋,上二樓的那里掛了一幅他的畫,真是漂亮極了,是咄咄逼人,藝術上的咄咄逼人,讓人眼睛一亮,讓人心也一亮。這就說到了焦墨的魅力,如果不是焦墨,也許達不到這種效果。我們現在看焦墨作品,研究焦墨,其實做的真還不夠,我認為,焦墨之美,有待從頭認識。

      近百年來,說到焦墨山水,首先要提到的是張仃先生,張仃先生的焦墨山水讓當代更多的人知道了什么是焦墨山水,張仃先生的焦墨山水大多是寫生作品,是客觀的,從某種意義上講,因為長期用焦墨寫生,在筆法上有新的拓展,豐富了中國山水畫的表現力,張仃先生也以他的畢生努力使焦墨山水終成一科,張仃老先生的供獻就在這里。國畫寫生比油畫寫生麻煩,又是水又是顏料在野外很不方便,不像油畫顏料幾乎是固體的,國畫寫生,要想方便,要想不麻煩,帶一個墨盒就行,放些絲棉,倒些墨汁,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只有墨,也不需要多少水,這也許是焦墨山水形成的一種原因。但我認為,更直接的原因還是一個畫家在審美追求上有與眾不同的體驗和認知。焦墨的魅力就在黑黑白白,強烈,在視覺上逼人。雖然一幅畫只用焦墨來畫,但用焦墨畫出來的山水,該有什么還都必須有什么。云氣,流水,山嵐,風煙,都不能或缺。焦墨不容易討好世人,所以,喜歡或深深愛上焦墨山水的畫家,應該說,他們應該是具有更加純粹的藝術家品質,不如此,他無法畫焦黑山水。從張仃先生說到邵璞的焦墨山水。是焦墨山水的兩個點。從張仃先生的這個點到邵璞的這個點,當然,中間還有許多人在畫焦墨山水,張仃先生的焦墨山水是客觀的,是寫生,而邵璞的焦墨山水的重點卻在于他的主觀性,有人說邵璞的焦墨山水充滿了詩性,我以為這話說得不錯,這可能也與邵璞的詩人身份分不開,與他的文化素養分不開,詩性與批判性不一樣,詩性更接近于人性,需要有更豐富多彩的文化滋養,批判性卻更靠近倫理道德,是一條線,直逼什么,比較窄。邵璞的焦墨山水表現的是他的心性,展示的是他的精神世界。他是用千變萬化的焦墨來抒發自己的感受和情緒,可以說是詩歌的另一種形式,就這一點講,從張仃先生的焦墨寫生到邵璞的以焦墨獨抒懷抱,是焦墨山水百年來極具意義的藝術延伸,其意義有待于專家們去研究。

      就邵璞的焦墨山水而言,除了他的焦墨山水表達出的“詩意性”之外,還有畫評說到邵璞焦墨山水應該屬于當代文人畫的范疇,關于這一點我又不大認同。文人畫是一個極其不容易說清楚的概念,但聽起來好聽,好像是,一說你是文人畫,首先好像你就有了文化,我認為不是這樣,你是文人,但你畫出來的畫未必就是文人畫,比如陳師曾,從技法上講他的畫就那樣,我以為他的畫到他死還沒有畫到位,但他扶持了一個齊白石,這就都有了。陳師曾的畫,說實在,沒有多少文人的東西在里邊,只不過他是個文人,比如蘇曼殊,也是個文人,身為和尚,寫了不少言情小說,他也畫畫兒,但你能不能說他的畫就是文人畫?文人畫這個概念太混亂,到了現在就更說不清,只是因為有了“文人”這兩個字,大家搶著往那邊靠。再說到文人畫,你不是文人,但你也許照樣能畫出很文人氣的作品。齊白石老人,以傳統的眼光看,他根本就不是文人,雖然他也寫詩,而且寫得十分好,他的題跋,簡直是百年以來坐第一把交椅的水平。我認為就題跋而言,至今無人能出其右,但他不是文人,雖然他不是文人,但他的畫就是文人畫。寒山也寫詩,但他本人也不承認自己就是詩人,白石老人的身份和他與文人畫的關系很微妙,這方面的文章作的還不夠。他的《不倒翁》,他的《發財圖》,他畫柴耙子,畫放豬,畫耕田,畫屎克螂,他的許多畫都是十分出色的文人畫,而于非庵先生,你不能說于先生不是文人,但他的畫是不是就是文人畫?不是。文人畫最突出的東西,應該是它的精神性,也就是心性,從這一點上分析邵璞的焦墨山水,是可以說他靠近文人畫,邵璞的焦墨山水,首先在于他開始了焦墨山水的另一種可能,以焦墨山水抒發自己的情感,而不再是用焦墨去寫生,從張仃先生到邵璞這兩個階段,是焦墨山水真正意義上的發展。就我個人來說,我不太喜歡主觀性太強的山水之作,比如陸儼少先生的山水,山也在動水也在動,流云也在動,我就不喜歡,我喜歡黃賓虹先生的那種既客觀又主觀,這句話,既客觀又主觀,正好放在邵璞這里,既是客觀的,又是極其主觀的,客觀是體,主觀是用。再說到文人畫,中國人說什么都離不開“陰陽”二字,做什么都要分出個陰陽。我以為文人畫是陰的屬向,陰柔是它的大屬。而邵璞的焦墨山水的積極意義就在于他以陽剛的筆性補正著文人畫的陰柔,以焦墨的強烈視覺沖擊力糾正著傳統文人畫這一點不足。如果說,邵璞的焦墨山水屬于文人畫這個范疇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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