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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期盼(康式昭)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3年10月29日13:01 來源:人民日報 文藝評論家 康式昭

      以歷史為題材的戲劇創作,創新的依據和分寸是什么?如何把握真和善、虛與實的關系?衡量其藝術成就的標準又是什么

      歷史題材是戲劇特別是戲曲舞臺的熱門。我國戲曲自誕生之日起,放眼歷史便成為傳統。行里人夸劇目豐厚“唐三千,宋八百,說不盡的戰列國”,是之謂也。積淀深、底子厚,前人寫、今人寫,你寫、我也寫,也帶來了“題材撞車”、“炒冷飯”等種種困惑。出路何在?這些年戲看得多了,結合自己的思考,對歷史題材劇作提出三點期盼:求新,求真,求深。

      新穎——

      藝術創作之基本要求

      有人說評價歷史人物功績,要看他有什么超越前人的貢獻。同理,戲劇創作也貴在兩個字:“出新”。察他人所未察,道他人所未道,見他人所未見,發他人所未發。俗諺說“嚼別人嚼過的饃不香”,古賢云“惟陳言之務去”,都是說創新是藝術創作的基本要求,是藝術生命力之所在。試想:抄襲他人之作,描紅前人之作,平庸泛泛之作,能引起觀眾的共鳴嗎?

      如何“出新”?從大處說,似乎應該包含兩個層面:思想表達有新視角、新把握、新發現、新開掘,藝術闡釋有新結構、新手法、新語匯、新意境。

      上海京劇院推出的《廉吏于成龍》(編劇梁波、戴英祿)是代表。它一是擺脫了清官和貪官正面斗爭的習見模式,二是避開了以死相諫、以死抗爭的海瑞式表達,三是把自身廉潔和有所作為結合起來,使“廉吏”和“干員”( “循吏”)統一于一身,給人耳目一新之感。評劇《胡風漢月》(編劇姜朝皋、張秀元)也富新意:它摒棄了妖魔化少數民族及其領袖人物的陳規,擯棄了大漢族主義的積習,完全立足于民族平等的立場,寫了中原漢族和邊塞匈奴兩個民族之間文化的碰撞、交鋒和融合,寫活了左賢王和蔡文姬兩個強者。一個草原雄鷹,一個中原烈女,他們的結合寫得入情入理、有聲有色,而這一切有充分的史實依據,貼近歷史真實。

      真實——

      思考問題之立足點

      “出新”幾乎是人們共同的追求,但不是一切“新”冒出來的東西,都是有益的、珍貴的。藝術創作追求的“出新”, 離不開“求真”!靶隆,絕不是無條件無前提的隨心所欲、異想天開、顛覆解構、胡編亂造。就歷史題材而言,“出新” ,必須建立在尊重歷史、遵循事物發展客觀規律的基礎之上。這應該成為思考問題的出發點、立足點和歸結點。其中,掌握和運用好唯物史觀和辯證思考的科學武器,至為重要。

      晉劇《傅山進京》(編劇鄭懷興)既充分肯定了傅山的文人風骨、狂傲性格,又有意識地淡化和摒棄其“反清復明”的政治追逐,同時濃墨重彩地展示了玄燁(即康熙)的政治眼光和大度包容,塑造了兩個鮮活的藝術典型。而這,正是唯物史觀的勝利。同樣,話劇《滄海爭流》(編劇周長賦)也寫活了兩個英雄:一個是堅持反清復明、被南明王朝封為延平郡王的鄭成功,他的偉大功績在于從荷蘭殖民者手中奪回了寶島臺灣;另一個是降清名將、官封水師提督、靖海侯的施瑯,他于鄭成功死后從鄭的孫子鄭克塽手中奪取臺灣,使之納入大清版圖。絕對對立的雙方,劇作都給予了恰當的肯定。

      “求真”的追求中,還往往會遇上兩大問題:“真”和“善”,“實”和“虛”。前者,包含著歷史評價和道德評價的關系,要力求二者的統一。從某種意義上說,“善”也是“真”。百姓認可的“善”,往往成為世世相傳、代代遵奉的傳統美德,成為民族寶貴的精神財富。劇作必須抱著敬畏之心,謹慎從事,而不能突破底線,自討沒趣。豫劇《程嬰救孤》(編劇陳涌泉)榮獲了迄今為止所有全國性大獎,關鍵就是在一片“解構顛覆”聲中,堅持弘揚民族優秀美德,歌頌為正義而舍生忘死、前仆后繼的犧牲精神。

      “實”和“虛”的關系,向來明白。沒有虛構難以成為藝術,依樣照錄是寫歷史教材——當然,也會有取舍、詳略。我贊同“大事不虛,小事不拘”的主張,不必“實有”,必須“會有”。遵循時代生活演進的客觀規律,符合人物性格發展的內在邏輯,在這個前提下,盡可大膽虛構,盡顯匠心。湘劇《馬陵道》(編劇陳健秋) 里孫臏獄中侍女車前子,婺劇《夢斷婺江》(編劇姜朝皋)中太平天國侍王李世賢的紅顏知己柳彥卿,都純屬虛構、無中生有,卻妙筆生花、光彩照人。

      深刻——

      藝術質量攀升之關鍵

      “新穎”、“真實”之外,還要力求“深刻”,這是衡量歷史劇思想藝術質量高低的關鍵。

      川劇《田姐與莊周》(編劇徐芬)處理的幾乎是個寫濫了的題材,這一題材在全國許多劇種里多表現為色情加恐怖,宣揚的是女人必須從一而終的封建禮教,以至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被列為禁戲。這次川劇的改編不僅剔除了色情與恐怖,而且做了“人性化”的改造和提升。先是讓莊周領悟田氏女的“出軌”乃年輕女性的正常要求,過錯在自己,寫下“休書”,放她一條自謀幸福的生路。繼而寫田氏的毫無出路——久困牢籠,無所依托!楚王孫既然是莊周幻化,如何投奔?走投無路之際,她只能上吊自裁!吧贰睔w結為“死路”,何其深沉震撼!婺劇《夢斷婺江》則從太平天國后期驕奢淫逸、增加田賦、逼使百姓反抗的史實中,提煉出了“太平軍造反為百姓,為什么百姓又反太平軍”的質問,振聾發聵,催人警醒!委實書寫了一篇藝術版的《甲申三百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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