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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典文化的詩性解讀

    ——關于“中國文化之美”系列寫作的對話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3年10月21日14:28 來源:中國作家網
    簡墨 簡墨

      受訪人:簡墨(以下簡稱“簡”)

      采訪人:中國教育報記者 張杰(以下簡稱“張”)

      張:而今很多中華文明的活化石離我們的生活越來越遠,甚至正在從文化視野中漸漸消失。盡管很多人并未意識到這類事情的嚴重性,事情的確嚴重得不能再嚴重,這意味著人們的文化感受力和基本審美能力不自覺地下降了,對世界的感知能力也在漸漸退化。在這種情況下,“中國文化之美”系列的出現意味深長。請問您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文學創作的?又是怎樣的一個機緣,讓您起意創作這樣一個作品的呢?

      簡:沒有什么機緣,好像清晨醒來,伸個懶腰,覺得睡足了,該起了——該寫了:從小就被這些好東西泡著,自然而然地,就想將它們分享給大家。蠻簡單的。

      或許心里還將它們當成對以往被浪費掉的時光的一種補償吧。我15歲開始寫詩,到20歲擱筆,中間忙些雜事,之后開始做專欄。在2008年末,賣掉了所有樣報樣刊,重新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文學創作。這組作品就是再次啟程的第一個腳印。我把它看成是自己的處女作;而2009年,我把它看成是自己的創作元年。

      張:這個系列被讀者認為是“從靈魂、生命里生發出來的文字”、“古代藝術家遙遠的知音”,在獨特的語言中,人們可以讀到唐詩大氣的脈動、宋詞婉約的韻律和元曲奔放的節奏,往上甚至可以追溯到“關關雎鳩”里水草豐茂的人文生態,十分富于詩性和創造性。這是您有意追尋的一種風格嗎?您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這個系列還會繼續嗎?

      簡:很多時候,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且,對它是滿足的。5歲時,父親逼迫每天早上背誦一首古詩,搬個矮凳,去一個樹林里,有高大的白楊、喜鵲和小灌木,我幾乎能同它們對話。這沒什么不妥。這種狀況持續了6年。后來,我發現自己一直有這種趨勢,就是不在意自己說的話是否被人聽到,被理解,或是有回應。我認為那不重要。我有可能是在同一個理想的讀者說話,也可能是在對自己說。這個世界是我獨有的,由我的犁下開掘種植,自然帶有了我的血肉。

      不會,這個系列到第7本結起來了,目前正做的是更讓我著迷的一組題材。將來這個題材還會繼續。

      張:剛才您聊到自己以寫詩入道,我也聽說您早期的詩歌作品上過《詩刊》、《星星》詩刊。我早年也寫過詩,知道它們是頗具權威的詩歌刊物,發表的難度很大。早年寫詩對您的意義是什么?詩歌同您而今的寫作是怎樣的一種關系?

      簡:寫詩似乎是很多人的必由之路,因為青春就是詩歌。詩歌是迷人的,即便在今天,我也常常有寫詩的沖動。有一些零碎的積累。我所認為的大詩歌概念,是包括其他門類的——其實一切藝術做到了頂尖,我們就可以稱它為詩歌;而創作它的人,我們都可以稱為詩人。進一步講,即便不從事文學或藝術創作,他(她)只要有一份情懷,那份感覺類似于詩歌,我們也大可稱呼其為詩人。在作品或訪談里,我不止一次提到,世上人人都有表達世界和向世界表達自己的欲望,這簡直是一項本能,一種生命現象。很多人沒有機會表達,做了別的工作,譬如放羊,譬如種地(但那也可以理解為一種表達)。而我們多么有幸。所以,我很珍惜,同時又有惶恐,怕對不起手中這支筆。

      詩歌給了我今天的寫作以支持。今天的寫作是昨天寫詩的繼續。在我看來,寫作包括寫詩不是一件神秘的事——寫作通過寫作者而發生,寫作者只是通道。還是以剛才的例子為例:就像放羊,撒在田野上一片雪白的小羊;就像種地,一行行綠汪汪的植物從手下冒出,和撒在紙張上一片墨黑的漢字和一行行各自生動的句子從鍵盤啪嗒滾出一樣,寫作是件瓜熟蒂落的事情,只要飽滿、淳樸著情感,對這個世界有牽掛,有一定的文字基礎,每個人都有提筆的權利和可能。

      張:您的文字啊、書畫啊,是各行其道,還是互有溝通?您為讀者所驚嘆的創造力從何而來?

      簡:它們在很多時候是一體的,我在享受寫作之樂的同時,不想失去其他的趣味。它們又是不同的,就像咖啡和茶。說起來無論哪一種藝術門類,都是指導我們更好地生活和體味生命奧秘的最好老師,我不想為了一種樂趣而失掉另外那些。說到底我從不認為寫作是樁苦差事——世上哪一樁差事不是苦差事呢?只要用心做,必有付出。怎么苦也沒有農民苦,況且還有沉醉的甘甜。我常在偉大的文學作品里學習如何寫字作畫,又在杰出的書畫中學習如何寫作,對我來說,無論是寫作還是其他什么,都是一種創作活動的不同表現,是畫心。所謂創造力,就是誠實畫心的一個自然結果吧。

      一直以來,我不算用功,而從2009年之后,會將寫作看成自己的正業,其他的,算玩票吧。它們各行其道又互有溝通。

      張:平時喜歡安靜對嗎?您的作品里有盛大的安靜曲折埋伏著,有時需要回頭重讀一遍才能讀懂。而每次和您通電話,我都感覺是您被電話鈴聲從自己的世界里驚醒過來的感覺,每每放下電話,我都在心里羨慕好久、沉吟好久。在生活中,您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又如何看待當今世界的喧囂?如何抵御?可不可以就此與熱愛您作品的讀者交流一下?

      簡:沒錯,是喜歡安靜的人。喜歡自由,獨自呆著,讀書,聽音樂、昆曲,寫字……喜歡生活里美好的細節,喜歡一點一點享受它們……喜歡大自然。厭惡束縛,或假借各種美好的名義束縛人的東西。為了自由自在,我常獨來獨往。這種行為的弊病是:當一個“你”或“他”出現時,常常會過分顧及或照顧別人的感受。這樣,又會讓我感到束縛,讓我更傾心于獨來獨往。

      然而我同時又尤其喜歡溫暖,譬如來自讀者朋友的溫暖。每當朋友們在博客或論壇上祝福或囑咐天冷加衣,我都十分感激。可畢竟屬于葉公那類,溫暖歸溫暖,很少開口做長篇的交流。我的作品就是我們的交流。

      世界的喧囂?對我來講,沒有什么喧囂,更談不上抵御。一切都不能打擾到我。就像我們有時并不需要旅行、一想即到一樣——不想喧囂就一定有辦法不喧囂,譬如:關上門。

      張:說一說您筆名的由來吧。十幾年前,您在網絡文學論壇用的是“蒹葭蒼蒼”這個名字,中間還有其他幾個筆名混合使用。改名字有什么寓意嗎?

      簡:這是我以前的二線筆名,發東西多的時候,一個刊物或報紙一期發三、四個,編輯朋友只好隨口起兩個,羼雜在里面。后來,2007年舊歷年前,在和山大哲學系研究周易的老教授吃飯時,送給他一本我的專欄結集,他看到這個名字就開始贊嘆,說為什么不用這個名字,飯后還在建議我起用“簡墨”,說我以前的名字火和火抵消了很多能量。而我父親也懂周易,曾建議長期用這一個。有時老人家的思想是很有意思的。

      我自己喜歡“簡”這個字:古老的紙張;簡單,簡澈,簡潔——生活簡單,心思簡澈,行文簡潔,都是符合心意的。并且,里面有個日頭照著,是我喜歡的溫暖。而“墨”呢,從小練字,和它的感情也很深。

      張:2010年,“之美”系列的第一部《京昆之美》剛一出版就被中國教育報推薦為全國“教師暑期閱讀推薦書目”中人文部分的精品,被很多大學收藏。請問您自己平時的閱讀側重哪些內容?給我們的讀者列一個書單吧。

      簡:我喜歡自由,反映在讀書上也是如此。就算在做專欄的十幾年期間也還是一樣,不會為了迎合讀者去讀和寫一些有用、討喜的書,不跟風,竭力不用時尚用語。那是很毀人的。

      我一直蠻喜歡“巔峰”作品,一些所謂難讀的書——竊以為,難讀的書才是我們需要用力去讀的書。譬如歐美19世紀的經典們,脫胎于19世紀文學母體20世紀上半葉表現主義的、另外的那些經典們,以及幾乎全部的俄羅斯文學。應該都是隸屬“巔峰”系列。還喜歡我國的先秦文學,它們總體氣象好,沉雄厚實,無憂無懼。當然還有一些閑書。其實,忽視對當代作品的閱讀是我的瘸腿項。以后會有意補補這方面的課。

      書單就免開了吧,我自己還在學習階段,對許多問題懵懵懂懂,想找人問問。(笑)希望以后大家給予我指點和批評。

      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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