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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自在——樊洲其人其畫

    http://www.donkey-robot.com 2013年09月30日15:37 來源:中國文化報 李小山

      8年前,我訪問坐落在終南山的樊洲畫館,與畫館主人樊洲有過交往并長談,當時,我觀賞了一些他掛在墻上的作品,印象并不十分深刻。因為山水畫創作在李可染、劉海粟這些人離去之后,已處于低谷。雖然不少胸懷理想的畫家仍然盡心盡力,卻是成果寥寥。以樊洲那時的作品,只在嘗試當中,尚未出現曙光,所以,我們沒有涉及很多專業方面的問題。樊洲獨特的為人和行事方式,聽過彭德兄多次介紹,不過,我有一個偏見,只關注畫家的作品,用?碌恼f法,叫做作者不在場。我相信,作者和作品之間的關聯,沒有想象得那么緊密。前階段,我接到樊洲的新作光盤,看過之后,不免感慨,勤勉的勞作終于開花結果,他這幾年的作品令我刮目相看,確實,在當下整個畫壇一片荒蕪的背景下,樊洲的創作或多或少突顯了亮點。

      我曾在一篇短文中談到,中國書畫界里有一怪現象,東南西北的書畫家中,自稱老子天下第一的人比比皆是,這一點,與當代藝術領域或油畫領域形成強烈反差。為何自稱老子天下第一的人都生在中國書畫界里?為何中國書畫界像江湖?昆侖派、華山派等等不一而足?畫家身份或書法家身份本是非常個人化的,偏偏朝衙門看齊,論資排輩,造成這一領域的生態板結和死氣。樊洲遠離是非,隱于創作,一心攀登心目中的高峰,便顯得尤為可貴了。另外,樊洲遠離是非并不表示他不食人間煙火,他關注和關心同代人的創作經驗,保持某種洞察,吸納他所認為有益的東西,顯示了不同尋常的智慧。

      以樊洲山水畫創作的軌跡來看,與其他中國畫家的路數大致一樣:一、學習傳統;二、實驗和創新;三、回歸“中國文化精神”。很多年前我寫過討論中國畫前途的文章,一廂情愿地把中國畫定位為“保留畫種”。依我所見,中國畫創新有可能毀壞中國畫本身,從20多年的實踐看,大多數所謂的實驗和創新都是過眼煙云,反倒削弱了中國畫表達的優勢和長處。但是,按通俗說法,任何藝術形式都不可避免地烙上時代印記,當下“成功”的中國畫家,幾乎無不認為自己扮演了“傳統基礎上進行創新”的角色——縱觀近年來的中國畫壇,這已成為一種公式!皞鹘y基礎上進行創新”是無用的真理,貌似正確,而無任何實質性意義。很顯然,當藝術實踐囿于某種公認的教條,能夠指望什么呢?

      所以,一切藝術上的口號多為偽真理,真正獲得有益經驗并將其發揚光大的是創作本身。樊洲作品的實際意義正是呈現在這一點,或者說,他的作品在相當程度上跨越了公認的教條,在“傳統”與“創新”之間找到了平衡點。熟悉中國畫歷史的人都了解,作為中國畫領域的頂端,山水畫的輝煌集中了千百年來多少天才的心力和才華,在一座座豐碑前面,當下的畫家做出哪怕一絲一毫貢獻,都是難上加難。至少在我眼里,丈量一個畫家的時間刻度,不是一年兩年,不是十年二十年,而是一百年五百年。以此標桿,我不知道,那些動輒自稱大師的人還有多少底氣?

      在此,我特別愿意回應樊洲一個提法,他說:“秋園縝密,賓虹渾厚,抱石飄逸,石魯豪放,白石凝重,天壽悍獷,集其精華,必成龍象!惫沤裰型,沒有一個人可以做到集眾人所長,而為大家。相反,我倒以為,文人畫之后,個性比普遍性更有效,也更符合創作特性。樊洲糾合了現代畫史上幾位優秀的代表人物作為依據,一方面看出他打算厚積薄發的雄心壯志,另一方面也說明中國畫家對待創作實踐的假設往往充滿感性。我的意思是,當下的中國畫家越是遠離那些以往的成就,便越是有可能確立自身形象,也越是能夠再創高峰。

      樊洲最近的作品證實了我所言不虛,以他自己的說法,他以“道”“氣”為源,以音律入畫,發現了曲線交織的畫法,體驗到了大自然的內在律動,以及物體的內在結構。我發現,樊洲這批用線條構成的山水作品,達到了他與前賢對話的預期,而且,非常鮮明地表達出多年來他對山水畫圖式的出色理解。由此我想重復我多次說過的觀點,一個畫家如果畫了一輩子畫而無自己的個人圖式,就是最大的失敗。雖然中國畫具有特殊的文化背景,與之關聯的各種因素亦十分復雜,但是,所謂道、氣之類玄虛觀念與視覺方式的獨特性相比,次要得多。因為繪畫靠眼睛,音樂靠耳朵,這是基本的事實,認識論問題,文化問題,不是繪畫和音樂的首要問題。杰出的畫家和音樂家,就是解決好了視覺方式和聽覺方式的人。

      山水創作的個性化和獨特性能否離開它固有的程式?我的意見是,所有程式化的東西都是高度凝練的東西——既是結晶,又是障礙,既可以借鑒,又容易被吞噬。從實踐結果觀察,許多畫家消弭在程式化的迷魂陣里,另有一些畫家則因遠離程式而飄忽不定。樊洲的資本在于他多年的實踐積累沒有變成束縛手腳的無形之墻,他一次次沖擊它,拆除它,終于找到了突破口。毛筆在他手中猶如肢體的延伸,已經收放自如,他的這批以線條構成的作品無疑是真實準確的證據。換句話說,無論從圖式的新穎和獨特,還是表達的內涵和精神,都令人欣喜。水墨和宣紙承載的張力被他牢牢把握,而山水畫的審美經驗則被他加以有效地延續。

      樊洲對成功的概念彈性很大,他在肯定中否定,在否定中肯定,一切皆出于他精神上的自由。一個自由的人才能避免淪為名聲和物質的奴隸,真正地享受藝術帶來的快樂。這便是樊洲的可貴之處,也是他在繪畫上不斷前行的動力。樊洲將舉辦他的個人展覽,我相信,他將會以穩重且深厚的姿態使大家眼前一亮,對此我們寄予更多的期待。

      (作者為美術評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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