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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大會議程和參會名單,覺得很高興,其中的幾位師友,我尊重多年,聯系也從沒間斷,可從沒見過面。這一次,他們都來了。尤其是王雁翎老師,和她認識,也有十三四年了。她的寬和、熱心和對文學那份的純心,以及辦刊物的“以質論文”和“不因人廢文”令人嘆服。此外,和雁翎老師還有一層關系,那就是老鄉。她老家邯鄲,我邢臺,其實是在邯鄲邢臺之間的沙河再向西八十公里的鄉村,還有一個是王安憶,或許她并不知道我,但我卻讀過她不少作品,而且她的小說批評文章也特別好,可以說,在小說實踐和理論方面,鮮有人能和她比肩。
早上在去往會場的路上,沿途都是車,這種泛濫讓人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嘈雜不堪,而走到公主墳一帶,先前混沌的太陽陡然升高,北京難得一見的藍天還布滿了鑲著金邊的云彩,心情也變得舒暢起來。而一想到即將見到的師友,不覺地又有點緊張。
我是一個不善交際的人,一直木訥口拙,在特別尊重的師長面前,還結巴。一入會場,我就奔到海南代表團的座位前,找到了王雁翎老師。一陣握手合影之后,會議馬上就開始了。鐵凝是文學名家,她的風度和修養在致辭當中得到充分展現。李冰書記所講的豐富作品的內容和形式、增強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以及統籌創作的質量數量、兼顧世界性和民族性等六個問題,切中要害,尤其是促進青年作家成長的措施,具體而切實,而且,這也是中國作協一直堅持的。王蒙對文學的熱情,對一些思想問題和文學本質的理解與闡述,都是與時代核心深刻關聯的。我見過他幾次,對這個年屆八旬仍舊中氣充沛的文學老人,無疑是尊敬的。王安憶因事沒能參會,我覺得有些遺憾。其實我想聽聽王安憶說話。最近,王安憶為人民文學出版社的“短經典”叢書所做的序言,其中有一段話說得非常之好:“好的短篇小說就是精靈,它們極具彈性,就像物理范疇中的軟物質。它們的活力并不決定于量的多少,而在于內部的結構。作為敘事藝術,跑不了是要結構一個故事,在短篇小說這樣的逼仄空間里,就更是無處可逃避講故事的職責。物理學上,愛因斯坦一派有一個觀點,就是認為理論的最高原則,是以‘優雅’與否為判別。‘優雅’在于理論又如何解釋呢?愛因斯坦的意見是‘盡可能地簡單,但卻不能再行簡化。 ’我以為這解釋同樣可以用以虛構的方式。也因此,好的短篇小說就有了一個定義,就是優雅。 ”
在青創會上,聽了喬葉、周曉楓、王凱、魯敏、李駿虎等作家的發言,他們的創作經驗對于很多人是一種啟發。中午和王雁翎老師、江子、黃孝陽、葛芳、趙瑜等人小聚,覺得安逸。雁翎老師說:“一期一會” ,我深有同感。她的意思是,人生的每次相逢都不是重復的,即使這幾個人再次見到,但時間和空間也不會是在這里了。這樣的話叫人溫暖而傷感。好在見到即是福分,尤其是很好的師長和朋友。青創會對于很多參會的人可能是一個新的開始,因為寫作者總是要相互砥礪、影響和滲透,每一個寫作者也都有一種暗藏的雄心。而這次青創會,幾乎集合了當今最優秀的青年作家,這些人在北京相遇,當是一次最深刻的自我觸動和相互砥礪。在返程的路上,有點涼,忽然發現,北京的秋天已經開始了,藍天無際,落日熔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