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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網北京9月3日電(桂洋)第二十屆北京國際圖書博覽會于9月1日在京落幕,山東省作為今年中國作家館的主賓省,圍繞“文學中國夢 齊魯青未了”的主題開展了一系列文學交流活動。其間,記者采訪了青島青年作家艾瑪,作為“文學魯軍新銳”的代表人物之一,她分享了自己心中的齊魯情和文學夢。
湖湘文化與齊魯文化是同根的
艾瑪,本名楊群芳,1970年出生,青島市作家,祖籍湖南。在她的文學生命中,流淌了“齊魯青未了”、“惟楚有才”兩種文化血液,交匯滋潤著她的創作人生。
在青島生活了將近八年,相對家鄉的丘陵地貌,山東平坦開闊的地勢,豐富的物產,漫長的海岸線,都給了她另外一種生命體驗。在她的印象中,套用西方自亞里士多德、孟德斯鳩以來的地理環境決定論,山東人淳樸內斂,如他們腳下的土地;山東人熱愛平靜安穩的生活—有什么比行駛在大海上的船更需要“穩”的呢?在她心中,山東的人們好像也更追求秩序,更注重傳統禮儀。
在她看來,以地域來劃分作家沒什么大的意義,她認為如果真要劃分,語言是唯一的劃分,不同的語種已經涵蓋了地理上的區分。 在艾瑪的文學觀念中,湖湘文化與齊魯文化是同根的,但存在一定差異性—“不要說文化,山東出產的蘿卜、冬瓜什么的都要比湖南的大很多—差異性塑他他們豐富的個性,會對我的寫作有些影響。比如,我曾在一個短篇小說里寫一個湖南農民,他在外看到了一種新式的插秧方法,就是不用打濕腳,站在田埂上把秧苗往水田里一拋了事。這個湖南農民一回到家馬上照做了。雖然山東有很多地方也種水稻,但我不會這樣寫山東農民,我覺得他們需要看到這樣拋下的秧苗長出同樣多同樣好的稻子后,才會考慮接受這種新方法。”
寫作使我享受到最大的自由,這令我著迷
兩年前,博士畢業的艾瑪辭去了在中國海洋大學任教的工作。“文學創作使我的生活更豐富有趣,我想把余生中的每一天都拿來做我喜歡做的事情,一天也不想耽誤。”
談到如何與文學結緣,艾瑪坦言,自己沒識字時就開始背誦唐詩了,她覺得這是中國人復雜而漫長的被教育生涯中最詩意最美好的部分,甚至是唯一的。“也許正因為這樣美好的開頭,我對文學一直是熱愛的,沒寫作之前就熱愛閱讀文學經典,到后來開始學著去寫,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十分自然的過程。寫作能使我享受到最大的自由,這令我著迷。”
艾瑪自2007年開始創作發表小說,曾出版小說集《白日夢》,作品多次被《小說月報》《小說選刊》《新華文摘》《中篇小說選刊》《中華文學選刊》等轉載,并入選多種年度選本。獲首屆茅臺(600519,股吧)杯小說選刊年度大獎、山東省第二屆泰山文藝獎(文學創作獎)等獎項。
《小說選刊》評價艾瑪的短篇小說《浮生記》:“桃樹下的撮土結拜,火堆旁的酒后對坐;讓兒子遠離報酬相對豐厚的煤礦,是為了終結在家族中反復上演的悲劇;為豬合上眼睛,是讓它死亡后獲得那份尊嚴和安寧……如許的從貧瘠而粗糲的生活中提煉出來的精致而剔透的細節,構塑了這個溫情涌漾的小故事,也在讀者的心中拓展開一片盛大與寬宏。作品似乎在竭力去寫"小",但是這種"小"卻有著曲徑通幽的效果,許多意境和詩意便從這些"小"中滲透了出來,成就了它的"恢宏"。從綿密而內斂的敘述中,我們也讀到了兩代人的人生況味。這些,都讓我們的內心溫潤而柔軟起來。”
說起自己小說作品的題材和選材,艾瑪覺得這些都來源自己對生活的思考,雖然不一定是親身經歷,但自身閱歷決定了她怎樣看這個世界,也決定了她寫什么。艾瑪心里喜愛的作家名單很長,十九世紀的俄羅斯文學、法國的雨果、羅曼羅蘭、加繆,拉丁美洲的博爾赫斯、馬爾克斯,美國的海明威,福克納,等等,中國古典文學也是她的最愛,這些給她的創作提供了豐富的滋養。
目前,她坦言自己還沒有最滿意的作品,希望能在五十歲之前把它寫出來。“我個人的文學夢想是,希望能成為一個優秀的作家,有真正的能打動人心、令人難以忘懷的作品。”
艾瑪推薦的閱讀
首先推薦我正在重讀的塔西佗的《編年史》,不管東方還是西方,人類文明的演變軌跡其實極其相似,無論生活多么變幻離奇,但歷史本身沒什么太多新鮮事。
朱光潛《詩論》,開啟了我最初的關于小說藝術的思考,可以說,受益匪淺。
雨果《九三年》,用不一樣的視角看待一場偉大的革命,引人深思。
哈金《等待》。漢語式思維,卻用英文寫就的作品,會令人有很不一樣的閱讀感受。
人物鏈接:
艾瑪,本名楊群芳,女,1970年出生,青島市作家,祖籍湖南,自由撰稿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山東省作家協會簽約作家。省作協第七屆高研班學員。多篇小說被《小說選刊》《新華文摘》等轉載。出版小說集《白日夢》。曾獲2009年首屆茅臺杯《小說選刊》年度排行榜獎、第二屆泰山文藝獎(文學創作獎)、蒲松齡短篇小說獎、2012年度中國作家鄂爾多斯(600295,股吧)文學獎,入圍第五屆魯迅文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