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旭初(江蘇廣播電視大學圖書館館長):
我只說要點,剛才常老師說的我談一點我的個人意見。常老師剛才對“帶燈”的這個形象用了一連串的比喻、贊美。我想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談一談這個形象。從我的閱讀體驗中間,我覺得這個小說是可以從多角度去解讀它的。從鄉土小說,或者從知識分子小說,或者從官場小說等等各個方面來看待這部小說。那么如果我們站在一個社會政治學的立場上來看待帶燈這個人物的話,首先她是一個體制內的人物,帶燈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個“幫忙者”,都是一個體制的維護者的角色。因此帶燈最終的悲劇就是一個幫忙者的悲劇。所以,帶燈身上有很多很優秀的品質,但是我覺得這是站在一個倫理主義的立場上看的,而不是站在一個知識分子深刻做反省的立場上來看待這個問題。所以,包括帶燈她寫的信,剛才很多專家都提到元天亮的信代表著一種理想,確實有一種浪漫的情懷。但是本身天亮這個形象,是作為一種理想出現的,也是作為一種官場形象出現的,所以我是站在這個角度來看的,帶燈可能是在進行一種有限制的自我的救贖,而這種救贖,事實上是無法行通的,因此這樣一種帶燈的失敗,在我個人看來,她的這種悲劇讓我聯想到魯迅《狂人日記》中的“被吃掉的那類人”。她的這樣一種“被吃”,于是我又聯想到,將來如果帶燈的病好了,會是怎么樣?那么,是不是也和那個狂人一樣,遭遇各種?如果這樣一種表達能夠成立的話,那應該說是平凹老師的作品就非常非常深刻了。因為生存尊嚴、人格危機已經在另一個整個五四文化傳統“吃”與“被吃”之下來呈現的這樣一種悲劇,非常尖銳,非常深刻。當然,尖銳和深刻并不一定非要以強烈的對抗形式表現出來。平凹老師用他的一種特有的比喻法,特有的文體風格來呈現出來。
后面的大家都提到了,我就不說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