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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本書是您第一次寫有關“水”的懸疑小說嗎?為什么會想到以“水”“河”作為創作的題材或者元素呢?
天下霸唱:《河神》不是我第一次寫有關“水”的作品。這本書是寫天津水上公安的故事,當然離不開水,天津地處九河下梢,大大小小的河洼坑溝多得數不清,上世紀六十年代之前常受洪水侵害,由此產生了各種民間傳說和奇聞逸事。
記者:《河神》這本書,與《鬼吹燈》有什么不同之處?特點是什么?
天下霸唱:兩部書的共同點,是談奇說怪的風格一致,以往有新的作品出版,我最不愿意聽到的一句話就是“改變風格之作”,我想一個作者的風格無法改變,如同他的脾氣秉性是與生俱來,也許題材、敘事和文字運用上有明顯變化,風格這東西可改不了,并且應該保持住。
當然《河神》與《鬼吹燈》的區別也很大,除了題材上的不同,《鬼吹燈》是虛構的冒險小說,好比是在一張白紙上作畫,故事我可以自行發揮,《河神》就不一樣了,因為《河神》的故事大多有原型,在街頭巷尾的口傳耳錄,故事情節雖然離奇曲折,但發生這些事情的年代和地點,卻是老輩兒人口中常提到的,所以《河神》這部書更加寫實,更為接近生活。
記者:從本書的題材來看這次寫的是發生在市井氣息濃郁的老“天津衛”的各種故事,這與《鬼吹燈》那種動輒大漠荒野、深山溪谷的冒險,在敘述側重點上肯定大有不同。那么,本書在寫法上有沒有什么新的看點?
天下霸唱:首先我覺得有共同點,也有區別。共同點是什么呢,包括傳奇說怪和邏輯,我覺得這就是我的符號,就是我的風格和鬼吹燈是一樣的。但是不一樣的地方也有,就是題材上和表達方法上不一樣的,因為鬼吹燈大伙都知道是講盜墓冒險的故事,很多故事都發生在深山老林里,大伙都沒去過,他們說為什么你能寫盜墓的故事呢,你盜過墓么?寫的這么真實?我就說為什么這么好寫呢,因為大部分讀者都沒有盜過墓,所以他覺得你寫的是真的。但河神不一樣,河神就發生在人多的地方——天津衛,在民國的時候北京不叫北京,叫北平,當時政權在南邊,北邊的政治經濟金融的中心就是天津,那時候這個城市空前的繁榮發達,而且離咱現在這個年代說遠也不遠,就七八十年。到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離現在就更近了,很多這里面的地名人名還有書中這里面的人物,在天津,很多年輕人即使沒看過也聽很多老輩人講過,所以自己發揮的空間很少,比較寫實,但更接地氣兒,更貼近咱的生活。
記者:書里的主線故事是河流以及河周邊發生的離奇故事,為什么要以這樣一個題材去創造這本書?
天下霸唱:因為天津城里的水特別多,從清朝末年開始,社會上組織了一個民間自發的團體,撈尸隊,每年夏天把河里的浮尸撈出來,然后安葬。當時給這個撈尸隊工資的是天津衛工商慈善總會。就是當地一些名流,每年拿出一部分錢來,養著撈尸隊。民國十幾年之后,撈尸隊就被警察給收編了,當時叫五河水上警察隊,到了解放之后,五河水上警察隊又改了,改成了水上公安,這個部門到現在還有。上世紀五十年代,水上公安里出現了一位挺有名的師傅,這個人姓郭,叫郭小友。當時水上公安也要維持河上秩序,除了打撈死尸,另外就是救落水之人,他救了很多人,還破過一些案子,在民間傳說里就給他放大了,老百姓給他送了一個綽號叫“河神”。社會上出了很多很多關于他的故事,天津一些說書的,把這些事跡,成篇成書,就在馬路邊上給這些老百姓說,這個故事的主要線索是根據民間上口頭傳播的故事來的。
記者:作品中提及各種知識典故,五花八門、虛虛實實。據你說,大多屬于戲說,但讓人讀來感覺格外真實且有理有據,有什么訣竅嗎?
天下霸唱:首先就是細節,一定要把故事里細節,包括日常生活里的一茶一飯,一舉一動都寫細致了,大量細節的堆積,這樣就讓人產生真實的感覺。如果單純講一個故事,不管是在重慶啊,在上海啊,在哪都可以把這個故事融進去。但為什么說河神是天津獨有的,因為這有大量天津當地的風俗人情的細節,所以這本書才有特點,如果沒有這些細節,這本書就沒有什么特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