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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長篇小說確實是當前我們國家整個文化建設的一個重要方面,長篇小說的發展集中體現了一個時代文學潮流的主要趨向,集中反映了我們對時代生活的想象和愿望。我們關注長篇小說,不單是因為從商業角度講它很重要,實際上一個成功的長篇凝結了作家對人生世界成體系的認識和追求。
新世紀以來的長篇小說發展趨勢總體來說是非常好的,無論是在思想藝術的開拓還是藝術表現上都取得了矚目的成就。現在我們談文化建設,談文學首先要談到長篇小說,它是時代的文體,是文化建設的“重型武器”,目前我國長篇小說的發展有這樣一些特點。一是,創作隊伍更加擴大,以往的長篇好像只是少數人才能寫的,需要好多年的文學訓練和儲備,人們寫長篇前要“試飛,”但現在寫長篇小說已經進入“全民化”狀況了,年齡低齡化,普泛化,而且一動筆就是幾十萬字。二是,影響力越來越大,成為國內外文學界最重要的研究對象,其實我國許多重要的長篇已進入國際漢學家的研究視野。另外,長篇小說在市場中的市值越來越高,作家已經能在市場中掌握定價權,更好地體現其自身的價值。好多出版社追著著名作家要作品。再就是,長篇作為文化產業的重要來源和基礎扮演了越來越重要的角色,被改編成電影電視劇的機會越來越多,一位長篇小說提供的創意被其他文化產業接受的機會非常多。還有就是,長篇小說成為檢驗一個作家的“試金石”,現在看來,似乎一個作家沒寫出影響大的長篇,他就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力。這究竟意味著什么,值得討論,但是不是標志著長篇有著越來越重要的地位呢,我看是的。
這些年長篇小說對我們民族文化的建設貢獻是大的,長篇小說這個文體自覺地對我們的民族文化、傳統文化進行深入地開掘,在這方面得到的開掘非常多。在內容、樣式、題材等方面的探索、實驗、進步也越來越多,鄉土題材、歷史題材、都市題材都越來越看重對民族文化的開掘。
長篇小說創作的趨向和藝術技巧方面,這些年也是非常突出的。有一個我拿不太準但我認為是這兩年寫法上比較突出的,就是長篇小說的跨界問題,今年有兩部小說,周大新的《安魂》和孫惠芬的《生死十日談》很突出。《安魂》前半部分顯然是紀實,后半部分是完全虛構的,但整個作品又不失長篇小說的感染力,這種寫法應該是很大膽的,在今年是很重要的現象。《生死十日談》很難讓人弄清楚到底是虛構還是非虛構,邊界已經非常模糊了。劉震云過去寫的《溫故一九四二》也是如此,這種新的探索對藝術的進步應該是有好處的。再就是,長篇小說向民間走的更近、更細致、更深入,另外對存在意義、人生意義的探索也很明顯。第三,長篇現在到底面臨哪些內在的危機,或者發展途徑在哪,需要我們探討。我們對長篇的發展還不是完全滿意的,希望長篇小說在滿足人們的精神需求還可以走得更遠、更加深入、闊達。有些長篇小說面臨的問題也是文學、文化發展面臨的問題,比如原創性問題,文本能否提供獨一無二的經驗和藝術享受問題等等,這是一個重要方面;二是,長篇要有故事、人物,小說提供什么樣的人物,讓讀者如何認識世界,至關重要。長篇小說的人物塑造的問題是很重要的,我們如何向世界展示智慧、有內涵的、飽滿的中國人形象,考驗著美國作家;三是,作品流露的價值觀問題依然是關鍵,作家張揚什么樣的價值,是否有益于人生、有益于社會、有益于未來,如何鼓舞我們追求“中國夢”,同樣十分重要。這些對當今文學研究提出了很多新問題。創研部對長篇小說向來都很關注,我們也想繼續關注它的發展,更強調擴大我們的研究視野,不能僅僅局限于寫傳統題材、傳統載體。我們在盡可能更多注意到知名作家、出版社、期刊之外,也更加注意散落在各個地方的小說創作、非主流的創作,以及網絡小說、發行量不大的期刊里的作品,默默綻放的許多作品,其實都在提供更多新鮮的經驗,這都值得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