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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發碧眼、皮膚光潔,希臘式的美人額頭、帶著淡妝的面龐精致無比,嗓音略帶沙啞,身材高挑婀娜。最感染人的是她的笑聲,她的每句話都是以笑為結束,或是甜美一笑,或是豪爽大笑。跟她聊天,會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被她打動,目光牢牢地鎖定在她身上。日前,記者在北京百老匯電影中心采訪了白俄羅斯白露歌舞團行政總監安娜·皮耶德洛娃。
成立于1987年的白俄羅斯白露歌舞團,是白俄羅斯最富盛名的國家級文藝團體,由白俄羅斯功勛文化工作者什托波創辦,匯集了白俄羅斯最頂尖的藝術家,“白露”一名,寄托著創辦者的希望,希望歌舞團創作的作品如白露般,生發于自然之間,真實動人。
一位表演藝術家曾說,鎂光燈下的人,風光無限是真,落寞悲傷亦是真,演員大概是人世間感情最細膩的一群人。作為行政總監,安娜才上任一年,之前,她一直是團里的臺柱子。安娜出身藝術世家,6歲便開始學習白俄羅斯傳統舞蹈,大學專業也是舞蹈。從無知童年到懵懂少女,再到一名女子最珍貴的青春歲月,安娜最親密的陪伴者唯有舞蹈。經歷了殘酷的訓練和嚴格的挑選,安娜進入了殿堂級的白露歌舞團,在舞臺上盡情釋放自己。
作為演員,最快樂的時候莫過于自己的表演得到觀眾的認可,安娜說,看到觀眾開心滿意,就覺得十分知足了;而最讓她悲傷的時候,則是每當演出結束,燈光熄滅、舞臺撤空、觀眾離席,那一刻,曲終人散去,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也空了。
藝術是美麗的,也是殘酷的。鐵打的舞臺,流水的演員,一批又一批俊男美女在舞臺上燃燒他們的青春。說到這里,安娜的眼圈馬上紅了,從臺柱子變成行政總監時,她經常默默地站在舞臺幕布的后面,看著舞臺上的年輕人盡情地舞動。她流過眼淚,眼睛里是止不住的羨慕和落寞。
一年多來,安娜一直在努力調整,以適應她的新角色。但是,她始終放不下舞臺和舞蹈。“我跳了26年的舞,當了1年的行政總監,其實,我愿意一輩子站在舞臺上跳舞。在我心里,我永遠都是名舞蹈演員。”安娜說。
面對新老交替的自然規律,現在,安娜想通了。在白露歌舞團,每年都有一批非常美麗和年輕的女演員離開舞臺,去從事非演出工作,她含著淚笑著說:“我們已經退休了。”對于那些想跳舞的女孩子,她說,舞蹈要的從來都是極致的美麗,是對青春年華最猛烈的燃燒,這由舞蹈藝術的本質決定,誰也無法改變。唯有珍惜眼前、活在當下,與其痛苦掙扎,不如在舞蹈中享受生活。
2002年以來,白露歌舞團的巡演場次高達2000多場,每年夏天都是他們的演出旺季,歌舞團會去歐洲各國表演,受到法國、西班牙、德國、瑞士、俄羅斯等國家的觀眾的好評,一票難求。在最繁忙的時候,每天要演出2到3場,演員們十分疲憊,經常連洗澡的力氣都沒了,第二天還要接著演出。作為為數不多的參與過瑞士達沃斯論壇文藝演出的藝術團體,白露受到西班牙TVE-1電視臺的邀請錄制節目。
安娜十分自豪地說,對于多元化的追求是白露歌舞團成功的重要原因。歌舞團一直堅持吸收世界各地的舞蹈元素,在白露的表演里,白俄羅斯傳統舞蹈、斯拉夫民族舞蹈、芭蕾甚至現代舞的痕跡都可以被找到。他們的演員也是來自歐洲各國,安娜說:“只要是優秀的舞蹈人才,我們白露都歡迎!”
如今,白露歌舞團已經把目光聚焦在歐洲以外更廣闊的國家和地區,尤其是中國。他們希望能為中國觀眾帶來感動和歡樂。白露歌舞團曾到中國演出過,但是安娜本人是第一次來華。她的臉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興奮,手舞足蹈地說,在白俄羅斯,有很多人跟她一樣,對中國十分向往,如今她終于夢想成真,見到了故宮和鳥巢,并且帶著她們的年輕演員,為中國觀眾表演。能夠在北京演出,她感到榮幸。
今年是中白建交20周年,也是白露歌舞團誕生25周年,此次來華,白露歌舞團帶來了《街上的波爾卡舞》、《恰爾達什舞》等精彩的歌舞表演。對于此次來華演出,白露歌舞團高度重視。早在一年之前,就開始為演出精心準備。
一直以來,由于地理位置和文化心理原因,白露歌舞團把劇目首演放在歐洲國家。在歐洲演出,對于觀眾的反應,安娜和同事們一般都是心里有數。面對中國觀眾,安娜還真捏了把汗。演出之前,安娜和她的同事們惴惴不安,不知道中國觀眾是否喜歡她們的表演。演出結束后,觀眾反應熱烈,掌聲經久不斷,演員們幾次返場謝幕。
在后臺,卸完裝的姑娘們歡呼著抱在了一起,安娜把早就準備好的鮮花獻給了領舞的女演員,興高采烈,為她們祝賀鼓掌。她激動得哽咽了:“北京的觀眾非常熱情。我們為中國觀眾獻上的是全球首演——請你們吃最新鮮的奶酪!”